冬日阳光
发表于 2010-6-24 15:41
让我在炎炎夏热 感觉到了一丝丝清凉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4 15:52
原帖由 dnrww 于 2010-6-24 00:01 发表 http://www.actcn.net/images/common/back.gif
看这个多没劲啊,还不如听《张震讲鬼故事》
这是恐怖哲理故事好吗?不是鬼故事。每个小故事都是有所影射的。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4 15:58
原帖由 甜蜜小妖 于 2010-6-24 14:54 发表 http://www.actcn.net/images/common/back.gif
看完了,,我承认我喜欢这个类型的故事
恩。那我晚上再发第二波。
小柒柒
发表于 2010-6-24 17:22
:curse: 敢不让我哆嗦么
小仙女
发表于 2010-6-24 17:24
原帖由 小柒柒 于 2010-6-24 17:22 发表 http://www.actcn.net/images/common/back.gif
:curse: 敢不让我哆嗦么
,,,,,,,,,,,姑亮你好,,生气害怕都爱哆嗦满请问
小柒柒
发表于 2010-6-24 17:32
原帖由 小仙女 于 2010-6-24 17:24 发表 http://www.actcn.net/images/common/back.gif
,,,,,,,,,,,姑亮你好,,生气害怕都爱哆嗦满请问
:loveliness: 我很多场合也哆嗦的
黑猫不睡
发表于 2010-6-24 17:35
原帖由 小柒柒 于 2010-6-24 17:32 发表 http://www.actcn.net/images/common/back.gif
:loveliness: 我很多场合也哆嗦的
多设你。。这个话题很熟悉。。。。难道我又穿越了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1
啊。我的帖子。又水了。
好吧。。第二波开始。:lol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2
强暴
洗脸的时候,那个女人又在在镜子里出现了,
他惊惧地看着镜子,任凭脸上的水滴到了他的名牌西服上,
“这样做是要生小孩的,你不怕吗?”
女人哀伤地看着他,幽怨地问着。
他一拳砸过去,镜子碎了,女人也消失了。
已经好几个月了,那个女人总是这样缠着他,
她会在办公桌边、副驾驶席上、镜子中、浴室里、床头床脚……突然出现,
就那样哀伤地看着他,幽怨地问,
“这样做是要生小孩的,你不怕吗?”
十个月前,
他把她拉到一个无人的地下通道,在她身上乱摸乱抓时,
她也是这样哀伤地看着他,幽怨地问,
“这样做是要生小孩的,你不怕吗?”
就是这句话,彻底激发了他的兽性,
那天夜里,他折腾了她很久,十分尽兴。
而她问了那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呼救,也没有再挣扎,安静地承受他的蹂躏,
太安静了,
以至于他全身瘫软在她身上时,才发现她圆睁着眼睛,已经死去很久了。
那双眼睛败坏了他的胃口,
他很久都没有出去寻找新的猎物。
然而她还是不肯放过他,
她总是突然出现,永远不变的哀伤,永远不变的幽怨,还有那永远不变的问话,
“这样做是要生小孩的,你不拍吗?”
躺在床上,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她来了,正在轻轻抚摸着他的肚子,
随着她的抚摸,他的肚子慢慢地隆起,高涨……
他挣开了眼睛,
他的肚子已经变得很大了,大得像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
他恐惧的大叫,想爬起来,身体却非常的沉重,好像抱了十几个铅球,
她哀伤地看着他,一边继续抚摸着他,一边幽怨地问着,
“这样做是要生小孩的,你不怕吗?”
他的肚子忽然破裂了,十几个小孩从里面爬了出来,嚎哭着,嘶叫着。
它们伸手抓扯着他,撕下他的血肉和器官,
大口大口地吃着,嚼着。
她抓起一个正在拉扯肠子的小孩,送到他的眼前,幽怨地说着,
“我警告过你的,这样做是要生小孩的……”
小孩贪婪地看了看他,随后伸出手,抠下了他的眼珠。
豆腐脑
每晚下班的时候,
他都会开车经过一个卖豆腐脑的摊位,
从车窗里递出钱去,
买上两碗豆腐脑,一碗加辣椒,一碗加葱花,
回家后,他会和老婆一起坐在沙发上,
美滋滋地吃掉自己那一碗豆腐脑,
再去厨房一起动手做晚餐,
日子就像那两碗豆腐脑,简单而美味。
这一晚,他回来的有点晚,
车停在摊位边上很久,
他才把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发白的笑脸,声音也在微微的颤抖,
“老板,老规矩,两碗豆腐脑,一碗加辣椒,一碗加葱花。”。
摊主今天分外的殷勤,笑得特别开心,连加调料的动作都带着几分炫耀,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摊主,
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一定要沉着,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装作今天早上,自己并没有失手干掉老婆!
摊主笑着送上了两碗豆腐脑,
他很满意地发现自己接过豆腐脑的手并没有颤抖,
甚至能对摊主亮出惯常的微笑,调侃着,
“嘿嘿,你脑子里装的不会也是豆腐吧,
我明明说了一碗加辣椒,一碗加葱花,
你怎么两碗都加了辣椒,这让我老婆怎么吃啊?”
看着摊主吃惊的表情,
他心中越发沉着,
让摊主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个人的证词,将来会对自己有利。
摊主搓着双手,为难地说,
“可是,太太刚才明明说了,两碗都加辣椒。”
一双手从他背后伸过来,接过了豆腐脑,熟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亲爱的,人家今天想来点重口味嘛!”
蜘蛛
他在门前站了很久,
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轻轻地走进卧室,
妻子静静地躺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像玉做的美人
他将那只足有巴掌大小的黑色蜘蛛放在了她的头上,
蜘蛛举起一条毛茸茸的螯肢,
敲了敲她的头,
随即熟练地用尖利的螯爪,划开了她的头骨,露出了白森森间杂着红丝的脑,
见到脑,蜘蛛似乎兴奋了起来,
两条螯肢飞速地舞动着,切割着,
将小块的脑,
送进自己的口中,
可能是由于反射神经的作用吧,妻子不时会扭动一下,表情也有些痛苦,
好在她的脑子,没有多久就被吃完了,
乌黑的长发下,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脑腔,她也渐渐停止了扭动。
他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由于脑部的损伤,妻子变成植物人已经一年多了,
这样也许对她最好。
蜘蛛吐出了白色的丝,密密麻麻的,在她的脑里织起了网。
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那个教授说过,
这种蜘蛛会吃掉人的脑,并在人的头骨里吐丝织网,最终重构一个完整的脑,
等到蜘蛛的网织成的时候,
妻子就会醒来,恢复所有的记忆。
蜘蛛织网的速度远比吃脑的速度要慢,
他脱去了外衣,躺在了妻子身边,没有忘记脱掉袜子,
如果不脱袜子上床,妻子会骂他的。
随后他割破了自己的静脉,滴在蜘蛛网上,
蜘蛛贪婪地吸食着血液,
织网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蛛网上多了一些血色。
还需要两到三升的人血,妻子的脑才能完成重构,
他有些困了,随着体温的下降,开始打抖,好在接下来的工作,不需要他清醒了。
一根蛛丝刺进了他的静脉,蜘蛛慢慢爬了过来,撕咬着他的伤口,
血,大量的血……
月光洒进卧室,
一片银白,
蜘蛛吐出最后一根丝,枯萎在蛛网上,
女人的眼睛挣开了,
微微一震,
蜘蛛掉到了地上。
她缓缓转动着脖子,木然地四处看着,
目光落在了身边的男人身上,
伸出手,缓缓抚摸着他,
然后,敲了敲他的头。
露脸
“我一定会成功的!”
他自信满满地对她说着,
“你一定会在电视上,看到我的脸!”
说完这句话,冲她眨了眨眼睛,
他就转身离开,从此去了外面的世界闯荡。
而她从那一刻起,
每天晚上都在电视前守候着,期待着。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年过去,
他还是杳无音信,
她已经嫁作人妇。
偶尔看电视时,她还会想起他的誓言。
他的脸,真的在电视上出现了,
十年过去,他还是那样自信的笑着,
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脸,
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请认识死者的观众,尽快同本台联系……”
伴随着这毫无感情的画外音,
镜头给他那已经和身体分离的脑袋一个巨大的特写,
她似乎看见,
他眨了眨眼睛,一如当年的调皮。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2
视频
“你先关吧!”
“你先关嘛!”
“还是你先关。”
“不,我想看着你下线!”
经过一番情意绵绵的对话,
他还是说服了那位女网友先关闭视频,
在电脑屏幕上,他看到对方轻舒玉臂,点击了一下鼠标,
可是视频并没有被关掉。
女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理了理头发,
看起来她并未察觉摄像头还没有关闭,
他本想提醒她一下,
但是好奇心和一丝丝偷窥的欲望阻止他这样做,
他想看看这个让他痴迷的女孩,平时的样子。
自以为关了视频的她,
原本轻松愉快的表情忽然变得疲倦又忧伤,
轻轻叹了口气,
忧郁的让他伤心。
接下来,
女孩轻轻揭下了自己的脸皮,
露出一张青面獠牙、狰狞凶恶的脸来,
他已经惊讶地张口结舌,
慌乱中打翻了鼠标旁的可乐,
巨大的声音,通过没有关闭的麦克风传到了网络那一头。
他闭上眼睛,按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
睁开眼,
屏幕上的她已经变回女孩的模样,
只是那哀伤的眼神,说明她已经察觉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凑近麦克,用颤抖的声音说,
“亲爱的,你能再看我一次吗?”
女孩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屏幕,渐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屏幕上的视频窗口里,是一张同样青面獠牙的脸。
在互联网上,没有人知道你是一个魔鬼。
逃生
“其实他人挺好的,你为什么非要和他分手呢?”
女友小心翼翼地问她,
她一边搅动着杯子里的奶茶,
一边沉思着,
良久才说,
“我当然知道他人好……
有一次,我们去外地玩,住的那家酒店发生了火灾,
过道上四处都是火和烟,我以为我们会死在房间里。
结果,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好长好长的绳子,
捆着我,把我从六楼安全地吊放到了地上。”
她停止了搅拌,看着正全神倾听的女友,
“然后那根绳子唰地一下就收上去了,快得像闪电一样,
他从窗户里爬出来,在酒店的墙壁上飞快的游走着,
转眼就下到了地面上。”
女友发出“啊”的一声惊叹,
她也叹了口气,
“到这时,我才发觉身上黏糊糊的,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绳子,
那是他的舌头,他是个壁虎精。”
女友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才说得出话来,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分手的。”
她摇头笑笑,
“其实壁虎精倒也没什么……
只是那一次以后,我才明白,
为什么他吻我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胃痛。”
节日
“节日要是永远不结束就好了。”
他喃喃自语着。
已经是这个全民节日的尾声了,
人们纷纷收拾行囊,踏上归途,
从一个个引人入胜的旅游景点返回自己平淡无聊的住所,
恋恋不舍地离开那欢快幸福的节日气氛,
回归日常生活的平庸和抑郁。
“节日要是永远不结束就好了。”
他看着山下的人群,忧伤地又说了一遍,
节日里,他的心情都是格外美好,
可是从今天开始,
他又要开始郁闷无味的等待,
等待下一个节日。
“节日——”
“——要是永远不结束就好了!”
妻子抢过了他的话头,指着几个正在登山的人,
“别再怨天尤人啦,节日还没有结束呐!
你看,那些人不就是抓住节日尾巴,出来享乐的嘛!
咱们也该一起去享受一下这最后的幸福啦!”
她拉着他的手,欢快地奔了过去,
在那几个说说笑笑的旅游者头上飘游着,
贪婪地吸取着他们的精气,
以及那种节日特有的快乐和幸福,
这是这两位深山老妖最为喜爱的食品。
姐妹
她是在母亲的葬礼上,看到他的。
瘦削的身材,英俊的面孔,
星一样闪亮的眼睛里,是无尽的哀愁。
她想被那样的眼睛看一辈子。
可是,她太激动,
竟忘了问他的名字。
她迫切地想再见到他,连一刻都不愿意等。
于是,她拿着刀,走进了姐姐的卧房。
姐姐的葬礼上,她如愿地又看到了他,
依旧是那样瘦削和英俊,
依旧是那样挥之不去的哀愁,
可是他的臂弯里,挽的却是姐姐的手,
她呆呆地看着姐姐冲自己淡淡地笑着,
“妹妹,那天我也看到了他,
只是,我知道,他不是活人。
所以,在你提着刀进来的时候,我是那么的高兴,
因为,你杀了我,我就可以见到他了。”
根据网络流传的某测试题改编……
瘾
她优雅地掏出一支烟,
点上火,
轻轻地嘬一口,
吐出一个眼圈,感觉如此舒畅。
女友惊讶地看着她,说:
“你还是要注意点,怀了孩子就不要抽烟了,熏坏了孩子不得了。”
她斜着眼睛看着女友,声音颤抖着: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她又把烟凑到嘴边,
一支小手从她的喉咙里伸出,
一把夺去了香烟,
不久,
从她隆起的小腹里,传来满足的抽吸声。
薄荷
“买点薄荷吧!”
一个穿着绿衣的年轻女子,拿着几株新鲜的薄荷,见人就说着。
他注意她很久了,
她长得象他在乡下的女友,
眉眼,姿态,都像极了,
那时候,女友也是这样拿着菱角、薄荷之类的小东西去叫卖,
用换取的每一分钱,来供养他上学。
他揩去了眼角的液体,
走了过去。
“我买一串薄荷。”
她一惊,继而一笑,递给他一株薄荷:
“大哥,你先尝尝吧,这是很神奇的薄荷哦,吃了之后能见到平时见不到的事情哦!”
他把薄荷叶放进嘴里,
女友就在卖薄荷的女子背后,幽怨地看着他,
脖子上套着他亲手勒上去的绳索。
薄荷变得极苦,他很想吐出去,可是嘴巴张不开,
他努力地呼吸,但是毫无成效,
人们惊讶地看见,一个男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大街上,身上落了几片薄荷。
“买点薄荷吧!”
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又在叫卖着薄荷,
她不时和背后的什么人小声对话着:“是他吗?那边那个穿西装的?”
穿西装的男人,象被牵引着,慢慢走过来了。
你敢吃薄荷吗?吃了之后,能见到平时见不到的事情哦!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3
看房
经过艰苦的努力,他们终于有能力在这个城市里,购置自己的爱巢。
天天翻查房讯,四处奔波看房,
他和她沉浸在幸福的疲倦里。
当她一踏进这个楼盘,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他们走进那套房子时,
她几乎激动地流下泪来:
“就是这里,这房子给我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有点犹豫,这里原本是一条河,他怕这里蚊子会很多,
然而看着她的表情,他无法拒绝。
住进新房的那天,她就像回到了久别的故乡,
处处都是那么熟悉,处处都是那么亲切。
“亲爱的,我觉得这房子象是我的老朋友,特别亲切。”
她对他说。
晚上,他听见奇怪的声音,
她正在用一柄铲子,用笨拙而怪异的动作恶狠狠地挖墙,
他想去阻止她,却听见了她的笑声:
“呵呵,果然是你啊,十几年了,你还是不肯乖乖去死,
还在想向我报仇吗?”
她从墙的里面拉出一具女童的骸骨,
转过来对他说:“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七岁时被我推到河里了。”
她微笑的脸上,都是泪水,
而骸骨那枯黄的手爪,正在替她拭泪。
念珠
阿婆有一串翡翠的念珠,
天天在手里转动着,
翡翠的光泽,时时刺进她的心里。
这样成色的翡翠念珠拿出去,不知能卖多少钱?
阿婆都快八十岁了,要这么好的翡翠念珠有什么用?
阿婆的眼睛都瞎了,应该分不出翡翠和玻璃吧?
她用一串玻璃的念珠,偷换了阿婆的翡翠念珠。
阿婆在摸到那串玻璃念珠的同时,
忽然全身抖了一下,就去世了。
在为阿婆守灵时,她头一次听爸爸讲起了阿婆的那串念珠,
原来她出生时,就几乎死在育婴室里,
是阿婆掏出毕生积蓄,去请来了一串翡翠佛珠,
天天为她诵经,
她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阿婆从此天天转着念珠诵经,据说每转十万八千传,就能给她增寿一天。
她听得泪流满面。
第二天,她偷偷把翡翠念珠放回了躺在棺材里的阿婆手里,
她惊讶地看到,
阿婆那枯瘦的手,居然又开始转动念珠了,
而且转得极快,念珠就像在飞舞,
只不过,这一次,阿婆是反着转的。
有红色屋顶的小房子
黄昏时分,不远处那栋有红色屋顶的小房子分外刺眼,
她的心跳得很快,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
传说中,本市那个著名的变态,
就喜欢坐在那栋小房子的屋顶上为受害者抽筋扒皮,
那些可怜人的鲜血,染红了小疯子的屋顶。
她越是想离小房子远点,就离它越近,
仿佛小房子有魔力,
会把道路变成漩涡,将她慢慢吸引进去。
离小房子还有几米距离时,
她终于看见了另一栋房子,
蓝色屋顶的房子,
她不顾一起地冲了进去,
屋子里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惊讶地望着她。
她告诉了他自己的处境,告诉了他有红色屋顶的小房子有多么恐怖,
他认真的听着,不时点点头,最后告诉她:
“放心吧,我家的屋顶不是红色的。”
她慢慢缓过劲来,发现这是个很漂亮的小房子,四处的摆设很让人安心,
只是,这栋房子的天花板,居然是红色的。
这时她听到:“你知道一个活人的血,到底可以飚多高吗?”
鼠报恩
他和她打扫房间时,打死了一对大老鼠。
并在他们的床下,发现了一窝刚出生的小老鼠,
他准备烧死它们,
而她忘记了鼠辈的可恨,开始同情这些粉红色的小崽子。
于是他们在不远处放了它们,
甚至在它们身边,留下了一大块面包。
一个月后,
她在睡梦中听到门口的悉悉索索声,
他被她喊去开门,
门口是一大沓湿漉漉的钞票,还有凌乱的老鼠爪印。
他们相信这就是老鼠的报恩。
一连五天,老鼠总是半夜拖来大沓大沓的钞票,总是湿漉漉的。
他们甚至开始打算给那对被打死的大鼠烧烧香。
第六夜,门口的动静特别大,
睡不着觉的他一个箭步窜出去开了门,
门口是一个蒙面的壮汉:
“我不知道你们弄得什么玄虚,竟然能把我的钱弄到你们手里,
要不是这水迹,我还真以为是闹鬼了呢!”
壮汉手里的刀,分外刺眼。
他和她的尸体上,突然跑来了几只小老鼠,
它们在他们身上来回跳跃,
不知是报仇后的快乐,
还是无法报恩的悲伤。
丈夫的声音
那一场雪崩,来得突然而剧烈,
她和丈夫来不及反应,便被重重叠叠的雪,压在了下面。
在黑暗中醒来,她恐惧地放声大哭,
随后便听到了丈夫的声音:
“宝贝别怕,有我在这里!”
丈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坚定,
在这一刻听来犹如天籁。
她止住了哭泣,小声地问道:“你在哪里?”
“我就在你不远处,宝贝,你有哪里受伤了吗?”
她稍微的活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没有受伤。
丈夫那边传来了鼓励的声音:
“宝贝,不要怕,只要你听我的,就一定能够得救!”
她使劲点了点头,也不管丈夫是否能看见。
“宝贝,如果能活动的话,就向我这边挖过来,
我上面的雪很薄,你过来了,我们就能一起挖出去!”
她大声地答应着,向着丈夫的方向,努力地挖过去,
每当她感到疲倦、寒冷或者沮丧的时候,丈夫的声音总是及时响起,
慰藉着她,温暖着她,鼓励着她。
她在丈夫的声音陪伴下,努力地挖着。
七天后,人们在厚厚的雪层中挖出两具尸体,
她的丈夫,在雪崩发生的同时,就被石块击中当场死亡,
而她,身上没有任何致命的伤痕,最初被埋的雪层也不深,
却不知为什么,一直向着地下挖去,在雪层中挖出了长长的隧道,直至自己被寒冷和饥饿夺去了生命。
在她死亡后,脸上仍冻结着满怀希望的表情。
人们只能相信,传言中雪山上那能模仿各种声音、喜欢迷惑人类的山魅,和她玩了一场残酷的游戏
卖刀
“卖刀,卖刀了!”
苍凉嘶哑的叫卖声,回荡在古老而衰败的城市里。
“你的,卖刀的,过来!”
一个神气十足的小个子,正冲卖刀人轻蔑的招手。
衣衫褴褛的卖刀人缓缓地走过去,每一步都透着不情愿。
小个子不屑地看看卖刀人手捧的红缨大刀,
抽出了一把弧形的长刀,长刀的影子映在地上,象一条剧毒的蛇。
小个子冷笑着:“你们的刀,砍柴的干活,
我的刀,砍人的干活!”
小个子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狂笑,
有个家伙凑趣道:“太君说的是,您的刀可是砍过上百个人呢,
和您的刀比起来,他的刀屁都不是。”
卖刀人看着那把弧形长刀,
长刀上缠绕着无数的冤魂,
有老人,有女人,也有婴儿。
卖刀人猛地挥舞红缨大刀,
刀光一现,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白,
寂静无声,
人们忽然发现,虽然弧形长刀还在小个子手上好好地握着,
可是长刀在地上的影子,居然短了一截。
斩影。
卖刀人不再吆喝,拖着疲倦的步伐,慢慢离开。
小个子良久才醒过神来,踏前一步,举着刀正要说话,
刀断,头断,影断。
红血四飞之际,刚才凑趣的人,脸色煞白,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影子,
那影子,已经断成四截。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3
抢救
某先生推进抢救室三小时后,
所有的措施都已用尽,
仪表上那条线正在绝望的被死神摆平。
医生和护士们几乎放弃了努力,
而病人浑浊的眼睛里,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一个护士在医生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医生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下了决心,
也只有这样了!
他毅然决然地摘下了口罩,有力地挥舞了一下手臂,
“来!大家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
过来开个会!研究一下某先生的抢救问题。”
其他的护士们迟疑地围拢过来,
不明白医生在发什么疯。
医生的脸上也在发着热,心里在骂自己糊涂,
然而仪表上一个小小的跳动,
却让他有了一丝希望,
“首先请X护士谈谈某先生入院的情况。”
她正是刚才给医生出主意的人,
此刻她也摘下了口罩,侃侃而谈着,
“某先生是因为开会时间过长,心力衰竭而入院的……”
随着护士们一个个的发言,
仪表上那根线的跳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有力,
甚至病人早已平静无波的胸口,此刻竟也开始有了缓缓的起伏,
和X护士彼此对了下眼神,
医生清了清嗓子,大声说着,
“现在,请某先生做会议总结。”
病人已经缓缓坐了起来,
他慢慢地环视大家,眼神越来越清明,
“大家说的都很好,我来总结几点……”
时间过去很久了,医生和护士们早已困得东倒西歪,
病人却还在兴奋地演说着。
医生绝望地看着X护士,
X护士咬咬牙,将一管针剂打进了输液管里。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们理解,你们已经抢救他24小时了,真是辛苦你们了!”
标价
“我只捞尸体,不捞活人。”
他的神情很平静,语气有几分圣洁。
“因为我是一个尊重生命的人,
生命是不能标价的啊!”
他微微笑着,
“我只做有价的工作,不去干涉无价的生命。”
尸体已经不是生命,所以可以标价,而且是明码实价,
依打捞难度有不同的价位,
旱季、雨季、白天、黑夜,各有其价。
他看了一眼那个还在江中挣扎的人,
那个人的生命即将结束,
尸体则会变成钞票,跳进他的腰包。
不忍心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他跳上岸离开了。
因为他尊重生命,因为他的心一向很软,
也因为剩下的事,他的手下早已轻车熟路。
在酒店里吃了一客牛排,他满意地掏出一沓钞票付账,
他喜欢使用现金付账,这样很有实在感。
掏出来放在桌上的,
却是一只人类的断手,血淋淋的,很新鲜,有点像刚吃下的牛排。
侍者尖叫着逃开,
他也只有匆匆驱车离去,
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钞票,为何化作断掌一只?
回到家里,他躺在床上大声喘息,
尊重生命的他,见过无数浮尸,却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断手。
床底传来几声异响,
他忽然想到了藏在床下的铁箱,还有里面的存折与珠宝,
颤抖着打开铁箱,存折依旧,珠宝依旧,
长出一口气,他忽然觉得眼前一花,
存折和珠宝,化为层层叠叠的浮尸,瞪着高度腐败的眼睛,瞧着他,
挂着水草的嘴角,笑。
他一声惨呼,倒在地板上倒退着爬行。
“生命不能标价,尸体可以标价。”
他没来由的想到了这一句,
忽然,他整个人变成了一大堆黄纸钱,散落在满地的浮尸中间。
他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所有的生命,
已在冥冥中被标了价,
有些是珍珠宝玉,有些是真金白银,而有些是草纸数张,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超载
核定载客四十二人的客车内,
装进了八十八名乘客,
人挨人,人挤人,怨声载道。
唯一高兴的就是他,这辆客运大巴的司机。
他甚至高兴地哼起了小曲。
有人看不过去了,问他,
“你就不怕超载吗?”
他轻快地回答着,
“你去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怕过超载!”
乐极生悲,
为了躲避对面来车,他猛打方向,
载重太大,车辆失去了平衡,侧翻在了路旁。
他被甩出了驾驶室,坐在路边看着乘客们一个个哭喊着从车内钻出来。
身边有人问他,
“兄弟,这一车人,加上你,都上我的车吧?”
茫然回头,背后这辆黑色大巴上的人也不少,
起码挤了一两百个,一个个挤的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他苦笑了一下,
“兄弟!你就不怕超载吗?”
司机从驾驶室探出了头,
“你去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怕过超载!”
司机穿着黑色斗篷,扛着个大镰刀,冲他微笑着。
强人所难
他喜欢看球赛,
更喜欢拉着老婆一起看,
可是他老婆并不喜欢看球赛,
尤其不喜欢半夜被他拉起来看什么冠军杯、欧洲杯。
这个问题从一个小小的矛盾变成了旷日持久的家庭冲突。
今天凌晨有球赛,
他和她又争执了起来,
她吵赢了,
他打赢了。
凌晨三点,比赛准时开播,
他和老婆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直播,
他端着啤酒,笑容满面,
她死不瞑目,血流满面。
电视上的画面忽然跳到了某个地方台,
一部重播的韩剧里,男女主角正嘟着嘴吵架。
他惊讶地按按遥控器,
画面刚跳到球赛,
却又瞬间跳回了韩剧,
他砸了遥控器,
站起来把电视机固定在体育频道,
刚坐下,画面又跳回了韩剧。
“出啥毛病了?我要看球赛啊!”
他怒吼着!
“可是我要看韩剧!”
她的脖子转动了七百二十度,
平静地看着他。
天已大亮,电视里的男女主角还在嘟着嘴吵架,
他和她还是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血流满面,笑容满面,
他血流满面,恐惧满面。
选
不知何时起,选美已经成为最流行的运动,
巨大的会场中,
人们为那些健硕的选手们送上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视,
身边的女孩好奇地问着他,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激动?”
“有什么好激动的?为那些傻瓜?”
他不屑地笑笑,
“练得越壮,死得越快!
地球早就被外星人控制了,
他们总是挑选最壮实的人类,作为餐桌上的烧烤大餐。”
女孩吃吃笑着,
“这种无稽的流言你也信?
照这样说,我们得拼命减肥,好让外星人不选我们了?”
男人的表情有点悲凉,
“可是也有些外星人喜欢吃瘦的,
他们觉得瘦子的排骨吃起来更筋道。”
女孩不再笑了,她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男人,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可怕的事情的?”
男人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亲爱的,我曾经被外星人抓到过,
幸运的是我既不够壮,也不够瘦,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吃,
就没有被选上餐桌,可是我看到了,那些惨不忍睹的场面……”
他的眼中已经有泪流下来。
女孩亲了亲他冰凉的嘴唇,
“亲爱的,别伤心了,
我比那些同胞的眼光好多了!
我知道,你一定是非常好吃的!”
她伸出两条舌头舔着嘴唇,馋馋地看着他微笑着。
白痴问题
“你说,人头放进微波炉里烤,
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刚回到租住的房子,
就看见合租的男人盯着微波炉,
头也不回地问着他。
他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狠狠关上了门。
这已经是这个家伙第几次提出同样的问题了?
他简直已经记不清楚。
要不是暂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他早就弃租搬出去了,
没有人想和总是问这种白痴问题的家伙住在同一栋房子里。
夜半时分,他忽然惊醒,
合租的男人正盯着他,鼻尖离他的鼻尖只有五厘米,
“你说,人头放进微波炉里烤,
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看着那个人慢慢地退了出去。
又检查了一遍反锁好的门,他坐在床上半梦半醒挨到了天亮,
直到一股恶心的焦臭味将他彻底熏醒。
顺着味道冲进了厨房,
那个人正对着冒着黑烟的微波炉发愣,
微波炉里全是血和肉块,还有一只爆开的眼球,
仿佛什么东西刚刚爆炸过。
“我刚才拿一条死狗的头做了个实验。”
那个人嘴角动了动,仿佛在笑,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人头放进微波炉里烤,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怒吼一声,他把合租的男人拖到了客厅,
用自己的DV播放那天录下的视频给他看,
“人头放进微波炉里烤,就是这个样子!
记得了吗?混蛋!
你就是因为总问这种白痴问题,才会被我杀掉的!”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4
秘密
他知道她一个秘密,
她知道他一个秘密。
他是这座大厦的管理员,
每当雨夜来临的时候,
他总是能看到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雨衣,
拖着一个巨大的旅行箱,
缓缓地走出大厦。
他喜欢一边吃着夜饭,一边看着她的背影,
目送她消失在雨中,消失在城市的黑暗中。
他知道她总会在雨停时归来,仍然拖着那个巨大的旅行箱,
就像他知道自己的饭盒里有几块肉一样清楚。
只有那一次,她回来时突然停步,转头盯着他看,
而他也看着她,心里忽然有点紧张。
她笑了笑,拉紧了旅行箱的拉链,走进了电梯,
而他也笑了笑,赶紧收拾了他的饭盒。
从此他知道了她的一个秘密,
而她也知道了他的一个秘密。
那一年的冬夜很多雨,十三场大雨,带走了十三个人,
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吃饭,
饭盒里那块肉上还挂着一个耳环,
他们把他铐起来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看见她穿着红色的雨衣,拖着巨大的旅行箱缓缓地向外走去。
她冲他笑笑,他也冲她笑笑。
他知道她一个秘密,然而他不愿意说。
她知道他一个秘密,然而她也不会说。
她缓缓走进了冬天的雨夜,雨停的时候,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
前妻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挥动着,
似乎在抵挡什么人的攻击,
又像是在撕扯什么人的头发,
他就这样无声地和空气格斗着,
最后猛地拉开窗户,做出了一个推搡的动作。
无意识地看着楼下混黑的夜,
狞笑。
冷风将他吹醒,他发觉自己又梦游了,
自从五年前那件事之后,
每隔几个月他总会在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站在窗台边,
脸带狞笑,一身冷汗。
而今天的感觉有些微妙的不同……
一只手从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
“亲爱的!你刚才在做什么啊?吓死我了!”
他浑身一颤,随后听出是妻子温柔的声音,
转过去看着妻子疑惑的脸,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苦笑着。
妻子的脸色突然一变,
“我明白了,这和姐姐的死有关对不对?”
她的姐姐,正是他的前妻,
先遇到姐姐,是他的不幸,
终于能娶到妹妹,则是他的大幸。
他的脸色已经灰白,颤声说道,
“听我,听我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了。”
妻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患有很严重的梦游症,发作起来手舞足蹈的,
姐姐睡觉不像我这么沉,她一定是被你吓倒了,这才不小心坠楼身亡的。”
她越说越伤心,竟已经哭了出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拥她入怀,轻轻拍着她的背,
“说的很对,你真聪明,猜的一点不错。”
她破涕为笑,
“也不是我聪明,只是刚才你梦游的时候,
姐姐一直在那里配合着你的动作,我才看明白的。”
星愿
夜里,江边,她拖着他的手,走着。
她的脸上,是憧憬,是甜蜜,
他的脸上却只有几分呆板和无奈。
“看哪!是流星!”
一声惊叫,
她立刻双手合什,开始默默地许愿,
“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不分开。”
他看着那陨落的星,忽然想到了他们已经陨落的爱情,
“我已经烦透她了,我再也不想看到她那张脸了!”
她和他都已经将心愿说了好几遍,
流星却越来越大,一点没有消失的迹象。
“天啊!这是陨石!冲着我们来了!”
有人大声喊叫着,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吓呆了,紧紧拉住他的手,
而他也只来得及甩开她的手,转过身去,
那块巨大的石头狠狠砸了下来。
他们背对背地,被砸成了一地黑红。
她的愿望实现了,他们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他们了。
他的愿望也实现了,他将再也看不到她的脸。
陨石坑的边上,一个男子正在剧烈地呕吐,
刚才,看着他们牵手的时候,
这个刚刚失恋的人曾向流星许愿,
“让这对情侣见鬼去吧!”
如今愿望成真,他却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有谁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过头去,空无一人,
却有个冰冷的声音在问他,
“那对情侣在哪里?”
要不要加盐
每天中午,他都要到马路对面那一家的饭店去吃饭。
这里的家常菜做的不错,味道很适合他,只是稍微有点淡。
“先生要不要加点盐?”
每次去那家店,老板都会亲切地问他。
而他每次都要,因为菜确实淡了点。
今天中午,他惊讶地看到饭店被封了。
“这家的老板是个神经病!”路人纷传着:“刚才被精神病医院抓走了。”
“其实也很可怜啊!居然会把骨灰当成盐放在菜里”路人叹息着。
他感到恶心,干呕。
一股白色的灰尘从嘴里喷出来,象一股烟。
换心
那是年轻时,一场荒唐的恋爱,刻骨铭心。
分手后,他独自饮下了一斤白酒,喝得昏天黑地。
然后是剧烈的呕吐,酒液、食物、胃液、胆汁……
忽然一个桃子一般的东西,从嘴里呕了出来,飞一般的逃走。
他感到胸腔里少了什么东西。
那是,那是我的心!
一场混乱的追逐,他抓住了桃子,囫囵吞了下去。
三十年间,浑浑噩噩,竟然也就这样过去了。
她,竟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了。
“你可知道,你的心,三十年来,始终在我这里?”老妪问他。
手上那颗顽强跳动的心,看起来十分面熟。
他却没有任何感触,只是机械地问:“那么,我胸腔里的,又是什么东西?”
老妪划开了他的胸腔,掏出一颗枯萎、冰冷的心。
“三十年前,你吞下的,是我已经死去的心。”
向日葵
她死之后,他很久都不能忘却。
她确实是个有点古怪的人,居然会在家里种了一盆向日葵。
但是她是个好女人,他知道。
她死之后,他总觉得那株向日葵有点怪异。
向日葵不是应该向着太阳吗?
可是这一株向日葵,硕大的花盘却总是向着他。
无论他走到屋子里哪一个角落,稍微停留半刻,总能看见向日葵的花盘直勾勾地向着他。
象一只巨大的眼睛。
他终于无法忍受了,亲手拔出了那株向日葵。
正要出门扔掉时,有警察进来了。
“我们想再了解一下你妻子失踪的详情。”
而后,他们的目光,聚焦在他手中向日葵的根部。
她的头发,和向日葵的根须纠缠在一起,
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血橙
“你吃过血橙吗?
外貌普通,甚至有点脏兮兮的橙子,
切开之后,截面鲜艳如血。
当然,味道还是不错。”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血橙。
“要不要吃吃看?”
他拿过来一个,继续听她说。
“不过,我们那里的血橙,是真的用人血浇灌的哦!”
他切开了血橙,鲜红的血,顺着刀流了出来。
太多了,流了太多的血,流满了地板。
他惊讶地看着她,
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干瘪的僵尸。
“这个血橙,就是用我所有的血,灌注出来的,
你要不要吃?”
钱包里的照片
他的钱包里,有她的照片。
“如果乱来的话,我会从照片里出来哦!”
欢好之后,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当然是一种甜蜜的威胁。
他又看了一眼照片,
照片上的她,仍然是那么美丽动人。
然而毕竟不在身边,
毕竟已经分离半年。
他还是走进了女房东的卧室。
许久没有出来。
第二天,上班前,
他还是掏出了照片,习惯了。
她果然不见了,照片上只剩下一个诡异的黑影。
他惊惧了一天,终于平安回到住处。
住处,有很多警察,
女房东,死在了卧室里,头被人割下。
他掏出了照片,她的倩影又回到了照片里。
手里提着女房东的头。
楼上的邻居
楼上的邻居,实在是太过分了。
经常在他熟睡的时候,弄出霹雳一般的声响,吓得他从梦中醒来。
就此彻夜无眠,瞪着天花板,听着楼上的声音,
直到天明。
他终于忍无可忍。
冲到了楼上,砸了砸门。
门开了,一个满脸忧郁的男人出来了。
一场怒骂,他把平生知道的骂人话全部骂了出来。
忧郁的男人连连抱歉,并说明天一定上门道歉。
难得的好觉。
起床时,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住在顶楼吗?
那个忧郁的男人,长得为什么那么象去年跳楼死掉的张先生。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失忆症
他失忆了。
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失忆了。
除了身边这个面容憔悴、身形瘦小的女人外,他似乎谁都不认识了。
其实这个女人,他也不认识。
他只是从伊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深深的羁绊。
女人陪着他,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医生。
女人无悔的付出,让他也非常感动。
终于,他恢复了大部分的记忆。
他为她准备了烛光晚餐。
“亲爱的,你是我的妻子,还是我的女友?真抱歉,我还是不记得你。”
女人羞涩的红了脸,低声说道:
“这都不重要,
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那一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杀我?”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4
枕头
他有择床之癖。
也就是说,只要换了地方,他就很难睡着。
倒霉的是,他的工作需要经常出差。
所以他很不快乐。
有位朋友送给他一个枕头,告诉他,只要枕着这个枕头,就一定能睡熟。
朋友特意强调,枕头绝对不能被阳光直晒。
自从有了这个枕头,他就再也没有失眠过。
不论走到多远的地方,旅途多么辛苦,精神多么亢奋。
只要一沾上枕头,他就能很快睡着。
他也从来没有晒过这个枕头。
又一次出差,住宿的地方条件有限,居然没有窗帘。
他也确实累坏了,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就闻到浓烈的恶臭味。
枕头,
变成了一个腐烂的人头。
似曾相识的ONS
他又钓上一个。
似曾相识的搭讪,
似曾相识的调笑,
似曾相识的言语,
似曾相识的宾馆,
似曾相识的房间和床,
甚至,似曾相识的动作和呻吟……
她往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嫣然一笑:“我先去洗洗。”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个小动作,这句话,仿佛也似曾相识!
她出浴后,
他忍不住向她倾诉,
这一切是多么似曾相识,彷佛,以前也有这样一个女子,曾经坐在床边,边擦着头发边听他倾诉。
她默默的听,突然间,
她的头歪了下来,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
鲜血,从脖颈处那个巨大的伤口内流出来。
她窃笑着:“那一天,我就是这样被你砍掉头的,你忘了吗?”
电影院里的约会
她迷上了他。
事情是从她在医院值夜班时开始的。
那天夜里,她的衣兜里突然多了一张电影票。
她惴惴不安的赴约,
电影开场五分钟后,身边坐进一个年轻的男子。
她侧眼看去,男子的的侧脸线条纤细而精致,秀美中透着英气。
电影很好看,她却看得不很认真,嗅到男子身上独特好闻的气味,使她心猿意马。
她能感觉到,男子也在偷偷看她。
散场前,男子起身离去了。
再值夜班,她的衣兜里又多了一张电影票。
还是他,还是开场五分钟后到来,散场前离去。
这样的约会,竟然持续了三个月。
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一次手也没有拉过,更不要说接吻,
但她和他还是深深的相爱了。
这一次的电影票上,竟然有字:“我要走了,最后一次,永不再见。”
她伤心,欲绝。
电影开场半小时后,他才匆匆赶来。
她第一次拉住了他的手,两个人的手,都是那么冰凉,一如他们的心。
电影快结束时,感觉到他又要离开。
她咬咬牙,终于用准备好的手电,照在了他的脸上。
她要永远记住他。
原来她认得他,他在她上班的医院里,已经躺了三个多月了,马上就要被送走。
他半边脸是如此俊美,半边脸却烧得焦黑。
当手电苍白的光打在他的脸上,
一滴大大的水珠正在流下,
不知是他的泪水,还是太平间冷柜里融化的冰。
商场里的男人
商场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
她每次逛商场时,总能看见他。
他总是提着大包小包,不时看一下手表,四处张望。
他一定是在等待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友。
她想。
她在他身边坐下来,想休息一会。
他突然开口了:“女士,可不可以麻烦你去那边专柜的试衣间看一下,我的妻子进去很久了。”
她疑惑地看看他。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售货员去开票了,我又不好进去,可以麻烦你一下吗?”
她只好答应下来。
敲了敲试衣间的门,没有回应。
试着推了推门,
应手而开。
试衣间里没有人,
只有一堆枯骨,躺在一堆新衣服上,骷髅上的长发,居然还是那么黑亮。
她惊叫着退了出来。
撞上了那个男人,
他焦急地问着:“你看到我的妻子了么?”
她看到,他的脸上,最后一块腐烂的肉也掉了下来。
木桶浴
在这个江南小镇的旅游,让他真正的轻松下来了。
他打算在这里多待一些日子。
每天在古镇的石板路上闲逛,去酒店里喝两杯花雕,他的日子悠闲而自在。
最舒适的,还是可以享受到真正的木桶浴。
似乎是红松木制成的大桶,不知道上了多少遍漆,木材看起来晶莹温润,靠上去舒适极了。
放上一桶热水,用上等木炭保温,他总要泡上很久。
有时还要小酌一杯,往往会在木桶里小睡一觉。
醒来后,总是神清气爽,仿佛身心的污垢,都在木桶中洗去了。
他感觉他的皮肤,也日益变得光滑柔顺了,甚至连几个身上的伤疤,都慢慢消失了。
美中不足的是,小镇上的浴室里,只有这样一只木桶,每次去都要排队。
今天似乎泡得太久了。
他在木桶里醒来时,第一次感觉水有点冷,
而且,木桶里还有一个人。
蹲伏在水下,正伸出长长的舌头,在他身上来回舔舐,
伴随怪人每一次的舔舐,他的皮肤都变得更加光洁。
他大叫起来,并想跳出木桶。
水下的怪人力气却是出奇的大,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并掰开了他的嘴,
然后拽出了他的舌头,拉得很长、很长。
从此后没有人再见过他。
小镇的浴室里,又多了一个木桶。
老员工
他看着办公室的窗户,突然想起了老李。
七天前,老李就是从这扇窗户上一跃而下的。
老李是个好员工,任劳任怨,经常加班也毫无怨言。
可惜了,可惜老李太老了,公司不再需要他了。
他也没想到老李反应会那么大。
他叹了口气,为老李,也为自己。
走出了经理办公室,他看见外面员工办公室的一角还有灯光。
那是老李的座位。
他慢慢走过去,
灯光将一个佝偻的背影投放在墙上,
这个背影,他见过多次,那是老李的背影,
每次老李到公司加班时,他总能看见这个背影。
他大叫一声,逃出了办公室。
背后响起来沉重的脚步声。
他听得出来,这是老李那双破皮鞋的声音。
他离电梯只有一步,
然而他却被抓住了,
回过头,
是老李那长满了尸斑的脸,脸上还有干涸的血液和脑浆。
老李摇动着他的肩膀,开口了,声音如此嘶哑:
“经理,不要开除我,都是我的错,让我再干几年吧……”
随着剧烈的晃动,经理的脑袋竟然被摇了下来,老李毫无察觉,还在恳求着:
“经理,让我回公司吧,我会好好干的……”
整个楼道里,回荡着老李那嘶哑的声音……
淡紫色的窗帘
他不太喜欢这淡紫色的窗帘,
颜色固然很雅致,质地也没说的,
但是窗帘上那三个扭曲的人形图案实在是太碍眼了。
每次和她偷情之际,他总觉得那三个人形在偷窥他们,忍不住要扭头看看那窗帘。
但是她总是吃吃笑着,把他的脑袋扳回来。
她说:“我丈夫也不喜欢这窗帘,看都不想看一眼,
所以若有一天他找到这里,你倒是可以躲在窗帘后边。”
这一晚,情到浓时,敲门声忽然惊雷般响起。
她神色惊慌地去开门,
而他兔子一般从床上跳起,抓起衣服躲到了窗帘后面。
随后他听到了丈夫的咆哮,妻子的解释,耳光声,哭泣声,男人的道歉声……
有风吹过,窗帘卷了起来,
刚好把他裹了起来。
裹得,太紧了,他有点不舒服。
轻轻的挣扎着,他不敢惊动卧室外面的那一对。
窗帘越裹越紧了,好象是有知觉的生物一般,慢慢缠绕到全身。
他呼吸开始困难了,忍不住大口喘息,象落进蜘蛛网的小虫子一般挣扎着。
然而窗帘还在裹紧、裹紧……
最终,他被淡紫色的窗帘裹得严严实实,好象一头木乃伊。
她回到了卧室,轻轻抖开了裹紧的窗帘,
淡紫色的窗帘在微风中舒展,上面有四个扭曲的人形。
她用男人的声音说道:“我不喜欢这窗帘。”
随后又恢复了女声:“可是我很喜欢。”
美食家
他是一个真正的美食家,
从有知觉开始,他就追求种种人间的美味,
生在一个有美食传统的国家,成长在一个号称美食之都的城市,
他毫无意外地成为了一个美食家。
他胃口极好,但舌头很刁,喜欢追求珍奇的食材,豪华的烹调,精致的餐具……
三十岁不到,他尝尽了天下的美食。
今夜,品尝了根据古代菜谱炮制的樱桃炖鱼眼后,他满意地离开了这家酒店。
然后他就被绑架了。
一阵昏迷之后,他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被捆绑着摆在了餐桌上。
餐桌的一边,是一个美貌的女子,手持刀叉,
看着他的表情,好象他看着一头烤乳猪。
女子微微笑着:“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美食家。
在你很小的时候,我们就选定了你,为今天的这一餐做准备。
这些年来,在我们的暗中安排下,你吃过天下间几乎所有的美食,
这些美味滋养了你,使你本人成了最好的食材。”
女子舔了一下嘴角,向他伸出了锋利的餐刀:
“客人们还没有来,让我先品尝一下这世上最美味的肝脏吧!”
剧痛,使他的面部剧烈的抽动,
那女子割下了一块肝脏,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他顾不上哀嚎,奋力喊着:“可不可以,给我一块?”
女子递给他一块他的肝脏,他用力地咀嚼着。
真是人间至味!
在女子吃光他的五脏六腑之前,他都在回味着,无比的幸福
第七个夜
她很自豪。
她和那支鬼,已经缠斗了七日六夜了。
那是她的丈夫,一个毫无情趣的天文学家,二两砒霜就被她解决了。
没有想到的是,
他居然阴魂不散,要找自己算账。
幸有高人指点,在家中摆设了符咒,涂黑了窗户,死鬼进不了家。
只要熬过七日七夜,就能彻底摆脱这个死鬼。
今晚,是最后一夜,
当时钟指向八时,太阳出山,死鬼就不得不去该去的地方了。
那时她就可以结束蜗居家中的日子,
出去享受阳光!
七点五十了,她听见死鬼在屋外哀嚎,
七点五十九了,哀嚎变得小声多了。
八点了,她松了一口气,打开了涂着黑漆,紧闭七天的窗户。
“有本事来杀我啊!”她向窗外喊着!
她呆住了,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没有阳光。
有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脖颈,冰凉。
“亲爱的,今天日食,夜晚,还没结束。”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5
失恋的人
已经失恋三个月了,她还是整天抑郁不欢,闷坐家中。
父母怕她出事,劝她找点事情来做。
她郁郁地答应,开始画画。
画不成花翎,画不出山水,自然还是画他。
又过了三个月,画成了。
栩栩如生的他身边,依偎着小鸟依人的她。
痴痴看着画,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不久,他的喜讯亦传来了,就在今朝,要和伊人喜结良缘。
她走进卧室,闭门不出。
父母尚在为她担忧,噩耗传来,他在婚礼上,忽然烧成了灰烬。
父母撞开了她的门。
她躺在床上,已是一堆人形的灰。
床下,是烧残的画纸。
墙
这部恐怖片非常可怕,她一直蜷缩在沙发上看。
正在紧张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三下敲墙声。
她吓得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敲墙声又起,很有节奏的连续三下。
是他,她的邻居,一个挺帅的单身男士。
她和他挺投缘,也一起出去玩过几次,彼此感觉很不错。
他喜欢吓唬胆小却爱看恐怖片的她,曾经半夜打电话装鬼吓唬她,第二天再送花以示安慰。
这一次她又被吓到了,恼怒地敲墙报复。
那边立刻有了回应,敲墙的声音更大了。
她觉得他有点小孩子气,再也不理了。
有节奏的敲墙声持续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她看到警察在隔壁进进出出。
“太惨了,强盗尾随他进了门,割断了他的喉咙,把他家洗劫一空……”
她终于明白了那敲墙声是怎么回事,
电话被割断,手机被抢走,绝望的他用最后的力气,向她求援,直至死亡。
这一夜,她坐在沙发上独自流泪。
突然,隔壁传来了三下有节奏的敲墙声。
讨厌的狗
他恨死那条狗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狗,又高又瘦,叫声大得吓死人,还有一双恶狠狠的红眼睛。
小区里那么多人,这条破狗见到其他人都是摇尾乞怜,温顺驯服,大家都很喜欢它,
唯独见到他时就会露出凶残的本性,
追着他咆哮、撕咬,
一直到他飞速逃进楼道里为止。
每次他躲在楼道门后面,听着高亢的狗叫声,心脏跳得象奔跑的野马的时候,
都想亲手宰了那条狗。
他终于下手了,用一支朋友的气枪,装上浸过毒鼠强的子弹,轻松结束了野狗那卑贱的生命。
今天晚上回到小区时,他昂首挺胸,闲庭信步。
不会再有野狗的叫声追在后面了。
回到家中洗脸时,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背后那个人,
脸白得象纸,舌头伸出老长,
那个人在镜子里冲他笑了:“谢谢你帮我做掉那条狗,它的叫声弄得我心神不宁,每次都找不到你家的门。”
哥哥
“你一定要尊重我哥哥。”
他神情严肃地对她说,
“他是这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深陷的眼窝内,一颗大大的泪珠,顺着他希腊式的鼻子流下来,
划过他细致的嘴尖,消失在他英挺的下巴上。
她用力地点点头,
自从和这个英俊的男人交往以来,
她就知道哥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们兄弟是双胞胎,从小相亲相爱,一起成长,
父母去世后,哥哥保护着他,在一个充满恶意和阴谋的大家庭中把他养大,
甚至送他来到中国读书。
今天是他第一次带她去见他哥哥,
她自然知道这代表的意义,
也很期待见到他的哥哥。
下班后,他们走进了一所博物馆,
听他说过,他的哥哥就在这里工作。
他带她走到了一个玻璃柜边上,
“哥哥,这就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来看你了!”
她惊讶地看着哥哥,
他的哥哥,竟是一具躺在金棺里,全身包裹着裹尸布的木乃伊。
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他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你一定要尊重我哥哥哦。”
英俊的男人深情地盯着金棺,面部开始扭曲变形,
慢慢地,慢慢地,他的脸,变得象干尸了。
“你看,我哥哥和我长得多像啊!”
新来的小朋友
早上,五岁的女儿吵着要他快送她去幼儿园,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惊喜之余,他问了女儿原因。
“因为幼儿园里新来了一个小朋友,叫做小鹏,
他很漂亮,很可爱,很喜欢跟我一起玩。”
女儿在幼儿园一向有点内向,
如今能交到新朋友,他也很高兴。
慢慢地,他发现女儿回家后经常哭闹,总是说要上幼儿园,
整个人也越来越瘦了。
他觉得不对,找到了幼儿园,
老师们告诉他,园里最近没有新来的孩子,也没有一个孩子叫小鹏。
紧张,害怕,
他送女儿去看心理医生,将她转到了新的幼儿园。
女儿一开始很不适应,总是大哭大闹,
可是慢慢地,情况好转了,女儿渐渐地平静下来。
他试探着问女儿,还想小鹏不,
女儿低头玩着积木:“不想啊。”
他舒了一口气。
女儿继续说:“因为小鹏已经住到咱家了啊!”
只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女儿的身边,那个面色惨白的小男孩。
迟到
只是晚了五十秒而已,那辆巴士居然就此绝尘而去。
她绝望地看着巴士的背影,
心想今天绝对要迟到了。
似乎上天垂怜,很快的,又是一辆巴士开来,
她连呼幸运跳上了车,
等车开动了,才发觉气氛不对。
车里的人个个身穿黑衣,面容哀戚,
车身经过改装,变得像个灵堂。
这哪里是巴士,她分明是上了一辆送亲人入葬的灵车。
这下不但要迟到,而且还要惹一身晦气了。
心中暗暗叫苦的她,
无意间瞟见了车上的挽联,
原来死者是公司的经理,她的顶头上司!
对了,经理已经去世三天了,今天正是下葬的日子,自己怎么会忘记了?!
随车去墓地向上司致哀,应该是下属的本分吧?
至少这样是不会算做迟到了。
她放下了心,
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后座忽然有人拍她的肩膀,喊她的名字,
“你迟到咯!”
惊回首,经理画着不正常的浓妆,坐在冰棺里,露出恶意的笑容。
骰子游戏
朋友都心领神会地走了,
KTV的包房里,只剩下他和这个半醉的女孩。
他们要把这个骰子游戏进行到底。
酒精的作用下,
女孩的矜持已经挥发了,只留下疯狂和娇媚。
伴随着唰啦唰啦的骰子声,女孩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
“讨厌,我又输了!”
女孩醉眼朦胧,脱下了最后一件内衣。
他的眼里喷着火,心里也是。
女孩却挡住了他:“最后一把,给我一个翻盘的机会嘛……”
他笑了:“好的,最后一局,赢的全赢,输的全输!”
尽管手有点颤抖,但是在一个醉酒的女孩面前出千还是很难被发现的。
女孩又输了。
她柔美的笑笑:“人家又输了啦!”
随后揪起自己的头发,象脱衣服一样,脱下了整个皮肤。
声音还是如此销魂:“帅哥,咱们再来一把好吗?”
园艺系毕业的女生
他注意她很久了,
她总是在晚上十点左右来到这个酒吧,
离去时,带走一个英俊或成熟的男人。
今天晚上,他鼓起勇气坐在了她身边,为她点了一杯血腥玛丽。
他们聊了半小时,
她告诉他,她是园艺系毕业的女生。
他告诉她,他是附近美院的教师。
越聊越投缘,自然而然地,他跟她回到了家。
她为他端来一杯咖啡,味道香浓。
她问道:“你有没有听过那个故事,有个人把老公种在土里,到了秋天,她就收获了很多很多老公。”
他点头微笑。
她继续说:“可惜,用这种笨办法,不论种出多少老公,都是同一个品种。”
她继续侃侃而谈,可是他却越来越困倦,最后竟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他发觉自己不能动了,
他的双腿已被切除,上半身被捆着嫁接到一棵大树的枝桠上,
大树的枝桠上,嫁接着十几个半身男人,
一个个垂头丧气,神色木然。
她举着巨大的剪刀,正仔细地修剪一些过于突出的手指。
发觉他醒来了,她冲他笑笑:
“等到秋天,我就能收获完美的老公了。”
女儿的洋娃娃
他们的女儿,患有先天性心脏发育不全,
夫妻俩为救治她不知花费了多少心力,可是女儿还是在三天前走了。
“是我捂死了她,我不想再看见她发病时痛苦的表情,”
妻子表情木然,丈夫无言以对。
妻子忽然现出了恐惧的表情:“可是,这三天来,女儿的洋娃娃似乎有点异常,
我一次次把它锁进柜子里,它却总能跑出来,
而且,而且变成了那个样子!”
顺着妻子颤抖的手,
他看到了那个洋娃娃,
嘴唇乌青,眼睛上翻,像极了女儿离去时的样子。
妻子快要发狂了:“我知道,是女儿回来了,她附身在洋娃娃身上,她要向我报仇!”
剧烈的颤抖之后,妻子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他冷漠地看着这个女人,要不是她把心脏病遗传给了女儿,这个家庭也不会如此悲惨。
这个洋娃娃,是他多次偷偷从柜子里拿出来的,
那可怕的死亡容颜,也是他亲手化妆的,
甚至在妻子下手杀死女儿之前,他也早已给女儿吃下了致命的药剂。
他被这一对母女拖累的太久了,他想过轻松一些的生活。
现在他只想仰天大笑。
“爸爸,妈妈怎么睡着了?”熟悉的声音,奇怪的腔调。
他转过头去,女儿的洋娃娃迈着僵硬的步伐向他走来,脑袋和身体扭成一个奇怪的角度。
“爸爸,来陪我玩吧!”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6
雾
不知何时起雾了,
白茫茫的弥天盖地,
整个城市仿佛变成了鬼域。
她心里更加慌乱,只想尽快找到住宿的宾馆,
“小心!”
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一辆疾驰的汽车前拉了回来。
这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安详,穿着得体,
不知为何,他长得极像她亡故的父亲。
差点丧命的惊骇,多日来找工作被拒绝的沮丧,
种种负面的情绪一起喷涌了出来,
她扑进男人的胸怀,放声大哭。
男人有点手足无措,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低声地安慰着:
“年轻人,不要哭,生活是美好的,只要你肯付出努力,总会有回报的。
暂时的不顺,就像这场雾一样,总会散去的。”
虽然只是些俗套的劝解,却带来了父亲般的温暖,
她感激的点点头,心中充满了阳光。
中年男人带她回宾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背影,
仿佛回到了童年,跟随着父亲的脚步,亦步亦趋。
忽然,她一脚踩空,摔进了一个没有井盖的暗井里。
她的灵魂飞出了暗井,却被中年男人一把抓住,
她挣扎地问:“为什么?”
中年男人慈祥地笑着:“悲伤沮丧的灵魂吃起来太苦,幸福的灵魂才对我的胃口啊!”
吃形补形
明天公司和外商的谈判,
他将作为翻译出现在谈判桌上,
因为他是公司唯一掌握葡萄牙语的人。
他清楚,
这次谈判的成败对他来说,算得上生死攸关的大事,
他也知道,自己的葡语丢弃多年,只能听,不能说了。
所以他只有求助姑妈。
姑妈是一个异人,
她会做各种各样奇怪的菜,
吃了这些菜,你就能拥有各种各样的才能。
现在他的面前,就摆着黑糊糊的一盘菜,
姑妈诡秘地笑着对他说:“吃了吧,要全部吃完,不能留下。
记住,吃了之后,三天内都不可以呕吐,绝对不可以。”
这盘菜有着奇妙的甜香和滑嫩的口感,
却又夹杂着焦糊味和腥气,
他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第二天的谈判,非常成功,他的葡语听说都非常流利,外商对他也十分欣赏。
庆功宴上,大家纷纷向他祝酒,
而他越喝越觉得恶心,不得不一再抑制自己呕吐的冲动。
筵席将散,有人谈起一桩本市的传闻:
“某大学的葡语教授,昨天死在家中,舌头不翼而飞。”
当他听到这传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吐了。
众人惊讶地看到,在他的呕吐物中,一条完整的舌头,分外引人瞩目。
劝酒
“来!朋友,我敬你一杯!”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喝酒不用会,一口闷下去就行。”
“真的很抱歉,我过会儿要开车,还是不要喝了吧?”
“没关系,不就是开车嘛!我喝两斤白酒还不是照样开车。”
“很不好意思,我最近准备要小孩了,为了下一代的健康正在禁酒。”
“放心吧!我的儿子就是酒后制造的,现在不也好好的吗?来来来,干了这一杯!”
“我真的不能喝,其实最近因为胃出血动过手术,医生让我绝对禁酒。”
“哎呀,医生的话不能全听,再说酒能治百病,一斤酒下去啥病都好了。”
“……”
“来来来,赶紧喝了这一杯!”
“好吧,其实我喝了酒会变成另一个人……”
“别说了,赶紧喝吧……哎,这就对了!咦?啊~~~~~~~~~~”
“……一个喜欢边吃人肉边喝酒的人。”
冰箱
一进他家的客厅,她就注意到了冰箱,
那是一个超大型的冰箱,
大约得有三米高,有点顶天立地的气势。
“你这冰箱好大哦!”
她兴奋地问着,
“在哪里买的?”
他面色有点尴尬,岔开了话题,
“渴不渴,我给你倒杯茶去。”
他去厨房倒茶了,
她走到冰箱前,抚摸着那暗灰色的外壳,
手感有点粗糙,不是那么光滑。
她仔细地打量着,却没有看到冰箱的商标,
外壳上什么标志都没有,
只有两个巨大的把手,似乎在召唤着她……
她刚握住把手,他就挡在了冰箱门上,
“来,喝茶吧。”
他的神情有点紧张,手里的茶杯在微微的颤抖。
她莞尔一笑,转身离开了冰箱,
他松了口气,端着杯子跟了上去。
忽然,她轻快地绕过了他,然后飞快地打开了冰箱的门。
门里冒出一阵白色的寒气,
寒气散尽时,露出几张苍白绝望的面孔,
结霜的眸子,铁青的嘴唇,彷佛都在无声的述说,那些可怕的罪恶。
他已经站在了她的背后,
她猛地回头,
“你杀了人之后,都藏在这里?”
他无言地点点头。
“太好了,我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点呢!”
一双玉臂抱上他粗壮的脖子,
“结婚以后,我杀的人也可以藏在这里吗?”
“可以,你想藏多少,都可以!”
冰箱门还大开着,沉浸在爱情中的人犹自喃喃低语着,丝毫不顾那些苍白的面孔。
表情
“妈妈,什么是微笑啊?”
小女孩看着自己的妈妈,大声的问着。
“微笑啊……就是一种表情啦。”
年轻的母亲一边敲击着键盘,
一边快速地回答着。
“妈妈,你能让我看看微笑吗?”
小女孩的眼睛里都是期盼的光。
年轻的母亲随意点击了几下,
屏幕上闪现出各式各样的微笑,
“怎么样,这些都是微笑呢,
妈妈可是收藏了很多微笑的表情哦!”
她把女儿抱了起来,自豪地展示着她的收藏。
“妈妈,我想看看你的微笑。”
女孩低声抱怨着,看也不看屏幕上那些夸张的笑容。
“这样啊……”
她飞速地打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却忽然意识到女儿说的不是这种电脑上的图标。
“等一下啊,妈妈马上笑给你看。”
她的手在键盘上飞舞,
屏幕上给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她参照着那个笑容,努力的模仿着,
嘴角要翘起来,加油……
“宝宝,快看啊,妈妈在微笑了。”
“妈妈,你笑起来真好看!”
女儿看着她,由衷地夸奖着。
好容易,女儿终于被哄睡着了,
她走进浴室,仔细地照着镜子,
两个嘴角都裂开了,裂缝一直延伸到了耳朵后面,
这是她努力微笑的结果。
“嗯,这种橡胶的脸总是对着显示器,也还是会硬化啊!”
轻轻一碰,下半张脸就掉下来了,看来被辐射的不轻。
又得网购一张新的脸了,
“干脆这次就买一张带微笑的好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坐在电脑面前,打开了网页,
显示器的光,照亮了她的半张脸,一明一暗的。
加油
按照朋友的指点,他驱车来到了那个旧仓库。
一个衣着肮脏的家伙,确认了他的身份后,
拿起一个涂成黑色的铁桶,
通过焊在桶上的管子,向他车子的油箱里倾倒着。
他听见“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黏稠的东西,
顺着管子倒进了油箱里。
那管子从邮箱里拔出来的时候,
一滴绿色的液体在管子一端悬挂着,
仿佛一只诡异的眼睛,盯了他一眼,又缩回铁桶去了。
那家伙收下了他的钱,随后冲他呲牙一笑,
“每天往油箱里加点水,就永远不用加油了。”
他机械地点点头,坐上了车。
“不要往油箱里看,绝对不要看。”
那张肮脏的脸,忽然出现在车窗前,郑重地嘱咐着。
从那天之后,他果然再也没有加过油,
只需每天向油箱里倒点水,那汽车就跑得又快又稳,
除了偶尔,油箱里会传来奇怪的响声,
有时像有人在彬彬有礼的敲门,
有时像个疯子在歇斯底里的蹦跳,
这种时候,只要赶紧倒瓶水进去,油箱里就会彻底安静下来。
要是妻子的好奇心也能被一瓶水平息就好了,
那个女人已经问了他好几次了,
“为什么不见你去加油?为什么不去保养车?为什么半夜车里会有奇怪的声音?”
他被问的烦不胜烦,终于把她拉到了汽车边,
讲述了那个神奇的夜晚,那绿色黏稠的液体,还有那句郑重的警告,
“不要往油箱里看,绝对不要看。”
“我想看看。”
妻子的眼睛闪亮着,坚定地说着,
“万一里面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呢?万一你开车的时候油箱爆炸了呢?”
她又一次说服了他。
举着一个微型的手电筒,她眯着眼睛困难地向油箱里窥视着。
过了一分钟,两分钟……
她忽然站起身来,
“原来是这样,咱们回去吧。”
拉着他的手,她快步地走回了家里。
“里面,究竟是什么?”
他急切地问着。
她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不要问,更不要看,没事的。”
放下水杯,她回头对他说,眼角流下一滴绿色的液体,却又飞速地缩了回去。
烧
她在发烧,
温度计已经被测爆了好几支,
无法知道她的体温到底有多高。
她在发烧,
浑身通红,甚至开始冒起了白烟,
心里却在暗暗偷笑——那个老头没有骗她。
“服下这丸药,你就会发起高烧来。”
老人仙风道骨,谈吐不俗,
“这种高烧会持续好几天,
你会像窑里的瓷胎一样,承受这种长期高温的折磨。”
确实如此,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像自己着了火一样,
她泡在浴缸里,
看着浴缸里的水不断地沸腾,
心里想着老人的另一句话,
“但是这种高温不是没有代价的,
高烧退去后,你会变得像极品瓷器一般,
拥有光洁靓丽的皮肤,精致优美的五官。”
当时老人直勾勾地看着她,低声地说着,
“你会变成天下第一美人!”
这一缸水又被烧干了,
她打开了水龙头,随后微笑着睡着了。
“哎呀呀,太精美了,太神奇了!”
老人看着她的容颜,双眼放着光,大声地称赞着。
“这就是你说的极品瓷器一般的绝世容颜?”
她带着哭腔抱怨着。
她确实变得像个瓷娃娃,甚至散发着瓷器独有的光晕,
青色的光晕,
她的脸,她的手,她的全身,都变成了雨过天青的那种青色。
老人不安地搓着手,陪笑着,
“这个么,就像烧瓷器一样,总会遇到窑变的时候……其实这种青色很珍贵呢!”
她想狠狠瞪他几眼,又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可惜她做不到,
那张精致的瓷器脸上,凝固了一副最精美的微笑,永远不变。
电脑桌
“老板,我想要个电脑桌。”
年轻人站在柜台外面,大声地说着。
老板热情地把客人迎进了店里,
向他介绍着自己店内的各种电脑桌,
大的,小的,木头的,钢架的……
可是年轻人似乎统统都不满意。
“要不你去别家看看吧?”
老板已经介绍的口干舌燥,
基本放弃了这桩生意。
不过年轻人似乎很固执,
“不,我要的电脑桌就在你家店里。”
“可是我所有的货你都看过了,没有你满意的啊。”
老板不解地问着,
年轻人只是笑了笑,递给老板一叠钞票,
“我把货款放在这里,到时候,我会来取货的。”
老板看着离去的年轻人,几次想喊他回来把钱退了,
可是手中钞票的实在感,让老板总是张不开嘴。
回家的路上,老板还在想着这个奇怪的年轻人,
忽然,他的后脑遭到了重重的一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呀,你这个电脑桌好别致啊!在哪里买的?”
女孩抚摸着这个外形有点哥特风的电脑桌,
羡慕地问着年轻人。
“就是电脑城边上那家店里买的,我一眼就看中了,仅此一台哦。”
年轻人满意地看着那胫骨似的桌腿和桌面上的头骨饰物,
微笑着说道。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6
几率问题
虽然候机室里有空调,
她还是忍不住地冒着冷汗。
有人递过来一张纸巾,
她感激地接过来,向对方点头表示感谢。
“害怕坐飞机?”
那个年轻男人微笑着问道。
她点了点头,无须掩饰,她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其实飞机失事的几率是很低的,只有1/25000。”
他的语气听上去自信又轻松,
“而住在城市里的人,每天被汽车撞到的几率高达三分之一呢!”
“真的吗?你不是骗我吧?”
她暂时忘记了恐惧,好奇地问着。
“当然是真的,我是个研究几率的专家呢!”
他们聊得很愉快,她终于摆脱了那种恐惧感,
直到她坐在飞机上时,才又一次的紧张起来。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
她的预感一向很准,特别是对于那种对于不幸的预感。
“在飞机上遇到美女的几率是1/4000。”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微笑着冲她挤挤眼睛,
“而坐在美女身边的几率就只有1/200了。”
她所有不好的预感,都被这微笑冲走了。
愉快的谈话中,飞机起飞了。
在彬彬有礼地道歉后,男子闭上眼睛小睡起来。
而她拿出一份报纸,随意翻阅着。
忽然,她死死盯着一条新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全身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与此同时,飞机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一生遇到两次空难的比例是1/340987102。”
身边男子的声音,听起来竟是如此的空洞和虚无,
“而在一架即将失事的飞机上,遇到一个鬼魂的几率……
我可也算不出来了。”
她把目光从报纸上“几率专家遭遇空难身亡”的标题和那张黑框照片上挪开,
恐惧地盯着身边的旅伴,
他的脸上闪耀着红光,那是舷窗外的火光映衬的。
星期3休息
车缓缓停在镇上唯一的诊所旁边,
他忍着腹痛,仔细观察了一会,
这才下车去敲门。
敲了有一阵子,里面才有人没好气地喊道,
“星期3休息!”
他暗自骂了一声,无奈地四处望望,
这是戈壁边上一个小小的镇子,
虽然是正午,却是家家紧闭门户,街面上也看不到人。
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还是继续敲着门,
“对不起,有急病,求您看看吧!”
门猛地被拉开了,一个瘦削的男人冷冷地盯着他,
“星期3休息,听不懂啊?”
男人恶狠狠地关上了门,门板差点砸到他的鼻子。
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烧起,
他何曾受过这般的屈辱?
要不是现在正在逃亡……
他冷静了一会儿,再次敲起了门,
轻轻地,但是很有耐心。
门再次被拉开了,
男人的眼睛里全是狂躁,
“你他娘的……”
一支枪顶住了男人的下巴,
他微笑着问道,
“想给我看病?还是想挨枪子?”
“对、对不起,祖上有遗训,星期3必、必须休息,不、不看病。”
虽然被吓得有点结巴,但是男人的顽固还是超乎他的想象。
他用左手从衣袋里取出一叠钱,轻轻扔在男人面前,
男人的眼睛明显的收缩了一下,
“好吧,祖训也不是不能违背。”
他跟着男人走进了诊所。
大约一个小时后,男人扶着他上了车,
车一直开到了大戈壁的深处,
男人把他扶了下来,
“我们家原先是开人肉铺子的。”
男人一边抽烟一边对他说,语气亲切地像是和老朋友谈话,
“后来改成盗卖人体器官,
不过星期3不干活的规矩一直没变。”
男人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碾灭在他空荡荡的胸腔里,
“是你逼我变规矩的。”
食
想起今天收到的那封信,
他就感觉自己的胃在抽搐,
信上说的事情,让他感觉到极端的惶恐,
他必须搞清楚这件事,否则恐怕有生之年都无法安心了。
“先生,您的主菜来了。”
厨师端上今晚的主菜,垂首站在一边。
“阿华,你在我这里做厨师多久了?”
他尽量不去看那盘菜,和气地问着。
“十五年了。”
阿华低眉顺目地说着。
“你还记得一年前那个疯狂纠缠我的女人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
阿华抬头看了他一样,木讷的脸上难得有了笑容,
“谁能忘记那个女人呢?她缠您缠得那么久,那么疯狂。”
“是啊,我有一年多没看见她了。”
他长叹一声,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掏出了那张信纸,
“可是今天我收到了她的信,
竟是一年前寄出的,
信上还说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他留神观察着阿华,对方还是那副憨厚的样子,可是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信上说,她一年前就自杀了,然后……
然后她让你,把她的身体冷藏起来……”
他强忍着胃部的纠结,仔细看着阿华,他还在颤抖着,
“……让把她的身体做成食物,骗我吃下去,
这样,她和我就融为一体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胃又揉成一团了,但是他必须问出来,
“阿华,你说她是不是真的疯了?说这种谎话来吓唬我?”
“她说的,都是真的。”
阿华忽然停止了颤抖,冷冷地看着他,
“那个爱你爱到发疯的傻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他愣愣地看着阿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做一道菜,再大的食材也消耗光了。”
阿华的眼圈似乎红了,
“何况,她那么苗条,那么瘦……”
猛地上前一步,阿华端起了那个盘子,递到他的眼前,
“今天就是最后一餐了,吃下去吧,这是她留给你最后的礼物了。”
银盘中是一颗小小的心脏,形状优美,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顿时昏了过去。
阿发双手捧着她的心,坐在他身边冷笑着,
“她不该爱上你的,你根本配不上她……”
泪水滴在了那颗美丽的心脏上,
阿发低头吻了它一下,
“对不起,我没有遵守你的遗嘱。
我舍不得你和他融为一体。
所以,是我吃了你,一点点的,吃了你。”
这样,我们就能融为一体了。
回家
他走得很慢,
因为他又冷又饿,没有多少力气,
但是他却始终不曾停步,因为他想早点回家。
三天前,他遭遇了一场车祸,
车祸虽然没有夺去他的性命,
却严重损坏了他的记忆和神智。
他想不起自己是谁,
也想不起自己要到哪里去。
直到今天,他忽然清醒过来,
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翻车的情形,也想起了自己的家。
而一想到家人还在焦急地等待着他,
他就觉得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回家里去。
可是头部的伤还没有痊愈,
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的住址或是家人的电话,
只好在居住的城市里四处乱走,
希望能够撞见自己的家,
幸好,这个城市不太大,他很快就找到了。
透过临街的窗户,他看到了自己的家人,
父亲和母亲枯坐在沙发上,神色憔悴凄凉,
儿子抱着他送的玩具熊,眼睛通红,还在无声地抽泣着,
而那个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照片的女人,不正是他的妻吗?
他心头一痛,猛地扑到了窗户上,
“别伤心了,我回来了!
我活着回来了!快开门啊!”
他大声地喊叫着,疯狂的拍打着窗户。
没有反应,
窗户里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父母还是枯坐着,儿子还是死抱着玩具,妻子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他的照片上挪开。
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们似乎听不到他,也看不到他,
他停止了喊叫和拍打,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隔壁的张大爷,
“今年你回来的真早啊。”
他茫然地看着老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年忌日是大后天吧?”
老人自顾自地说着,
“唉,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想起来我还是觉得惨,
四个大活人,一把火就这么烧没了。”
仿佛是一盆水从头浇下来,
他打了一个寒战,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原来,他早就没有家了,
一年前的那场大火,已经夺去了他所有的家人。
他缓缓地回头,
窗户里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回家
他走得很慢,
因为他又冷又饿,没有多少力气,
但是他却始终不曾停步,因为他想早点回家。
三天前,他遭遇了一场车祸,
车祸虽然没有夺去他的性命,
却严重损坏了他的记忆和神智。
他想不起自己是谁,
也想不起自己要到哪里去。
直到今天,他忽然清醒过来,
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翻车的情形,也想起了自己的家。
而一想到家人还在焦急地等待着他,
他就觉得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回家里去。
可是头部的伤还没有痊愈,
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的住址或是家人的电话,
只好在居住的城市里四处乱走,
希望能够撞见自己的家,
幸好,这个城市不太大,他很快就找到了。
透过临街的窗户,他看到了自己的家人,
父亲和母亲枯坐在沙发上,神色憔悴凄凉,
儿子抱着他送的玩具熊,眼睛通红,还在无声地抽泣着,
而那个目光呆滞地看着他照片的女人,不正是他的妻吗?
他心头一痛,猛地扑到了窗户上,
“别伤心了,我回来了!
我活着回来了!快开门啊!”
他大声地喊叫着,疯狂的拍打着窗户。
没有反应,
窗户里的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父母还是枯坐着,儿子还是死抱着玩具,妻子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他的照片上挪开。
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们似乎听不到他,也看不到他,
他停止了喊叫和拍打,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隔壁的张大爷,
“今年你回来的真早啊。”
他茫然地看着老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年忌日是大后天吧?”
老人自顾自地说着,
“唉,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想起来我还是觉得惨,
四个大活人,一把火就这么烧没了。”
仿佛是一盆水从头浇下来,
他打了一个寒战,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原来,他早就没有家了,
一年前的那场大火,已经夺去了他所有的家人。
他缓缓地回头,
窗户里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绞刑架
她抱着一岁大的儿子,在马路边悠然地散步,
“绞刑架!”
儿子忽然说话了,发音异常清晰。
“你说什么?宝宝?”
她惊讶地看着儿子,
儿子偏过头去,
看着空旷的马路,
“绞刑架。”
他坚定地重复着,眼睛发亮。
大太阳底下,她竟然打了个寒战,
带着儿子,她匆匆离开。
那天天气变得很快,
下午刮起了大风,夜里下起了大雨,
那条马路上的电话线被吹断,
缠住了一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
他悬在了半空,挣扎了很久,最终死在那里。
她在散步时,看到人们把那具扭曲的尸体解了下来,
这情景让她不舒服,连忙捂住了儿子的眼睛,
但是儿子挣脱开了,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边,
“不要看那个,宝宝!”
她轻声地警告着,
“绞刑架!”
他大声地喊着,显得非常的恐惧。
被风吹断的电线还在轻轻摇晃,
影子落在她的脖颈上,
那里有一圈红色的瘢痕,慢慢浮现出来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7
厕所里的秘密
上午十点半到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
同事果然站了起来,
走进了厕所。
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轻声跟了过去。
这位男同事总是在这个时候躲进厕所,
把自己锁进一个单间里,待个半小时再出来。
别人可能会以为那家伙只是不幸便秘而已,
但这理由可骗不了他,
同事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大家。
他看着表,盯着单间的门,
半小时过去,随着一阵冲水声,
同事出来了,一脸惊讶,
他冲同事笑笑,装出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钻进了那个单间,锁上了门。
他仔细地检查着,
终于在地上发现了一个烟蒂,
这是一种女士香烟的烟蒂,
过滤嘴上还有个浅红色的唇印。
他忽然想起,刚才同事的嘴唇上,似乎还有残留的红。
第二天,上午十点四十,
他带着相机走进了厕所,
昨天,他在那个单间的门锁上做了手脚,
此刻只是轻轻一推,门便应手而开,
跟他想象的一样,
同事浓妆艳抹,正在陶醉地吸着一根女士香烟。
他快速地按了几下快门,然后大笑着逃走。
“这些照片传到网上,
看你这个异装癖还有什么脸待在公司!”
想到又排除了一个潜在的竞争者,
他笑得更响了。
忽然,笑声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相机屏幕上,刚刚拍下的照片,
一个脚不沾地的女人,和同事的影像重合在了一起,
贪婪地吸着烟,脸色灰白,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友,”
同事站在他背后,身边就是那个脸色灰白的女人,
“她去年死在了公司里,就一直无法离开了。
现在,她最喜欢我化妆成她的样子,抽她最爱的烟。”
家庭教育
孩子回到家,
把书包一扔,就开始哇哇大哭。
妈妈心疼极了,
连忙抱住他,
“儿子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孩子哭得稀里哗啦,小手却定定地指向爸爸。
妈妈瞪了爸爸一眼,柔声问道,
“儿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爸爸捉弄我,害我被全班同学笑话!”
儿子边哭边说着。
妈妈又狠狠瞪了爸爸一眼,
爸爸尴尬地笑笑,
“我只是想教育他一下,
让他懂得自己的东西要自己放好。”
“算了吧,你就是贪玩!
上次你给儿子画大花脸的事我还记着呢!”
妈妈生气地说,
随手把儿子脸上安在了鼻子下面的眼睛抠出来,
安放在空荡荡的眼眶里,
“儿子,以后出门前要照照镜子,
自己的东西,不要再放错位置了。”
停车位
“马上就要迟到了!”
他一边看表,一边绝望地寻找着停车位。
“又要被混蛋老总臭骂一顿了!”
他看着停车场里停得密密麻麻的汽车,
仿佛看到了老总那张马脸。
就在这时,那个车位出现了,
那是前方几米处,在两个白色立柱之间,
很显眼的一处空地。
他忽然有点犹豫,
记得停车场以前没有什么白色的立柱啊。
然而他又想到了老总的脸,
于是飞快地停好车,
踩着钟点踏进了办公室。
几乎是刚刚坐下,他就接到了电话,
“先生,你停错车位了。”
那声音不紧不慢,声调平淡的像是机器人。
“什么?是你搞错了吧?
我们公司的员工在停车场是有停车权的!”
他不满地嘀咕着。
“先生,你停错车位了。”
那声音还是不紧不慢,连声调都没有变,
他心里一阵烦躁,挂掉了电话。
一天紧张的工作,让他几乎忘掉了这件事,
直到走进停车场,
他才又想起了那个刻板的声音,
这让他多少有点紧张,
很是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停在那两个白色立柱之间的车。
刚刚坐在驾驶席上,
他就听见后座传来一阵叹息声,
“终于来了。”
缓缓回头,那里挤着十几个淡淡的白色人影,
“接我们去地狱的司机,就是你吧?”
一阵寒风吹来,他发觉自己打不开车门了。
宝宝
一阵异响,租屋内的这对情侣都被惊醒了,
他打开手电照了一下,房间里一切正常,
门窗也都关的很严实,没有任何缝隙。
“我觉得,是宝宝回来了。”
她的声音充满恐惧,
吓了他一跳,
然而他很快定下神来,
大声地斥责着,
“胡说什么,早点睡觉吧!明天大家都有考试。”
她果然安静了下来,
只是肩膀还在微微地颤动着。
他终于还是不忍,翻身拥抱着她,
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轻声安慰着她,
“不要多想了,宝宝是不会回来的。”
“我知道,宝宝一定很想回来的,
可是,外面那么冷,咱们又把他埋得那么深……”
她的泪水,在黑暗中诡异地闪亮着,
看得他不由全身一抖,
“亲爱的,不是我们狠心,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养他。
咱们都还在上学,宝宝的到来,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他低声说着,既是安慰着她,也给自己寻找安心的理由。
他们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这个寒冷的冬夜里,除了屋角的火炉,
只有两人相拥的被窝,还有一点使人留恋的温暖。
屋子里越来越冷,
他们下意识地紧紧拥抱,想从对方身上索取多一点热量,
第二天,人们发现这对年轻人死在了床上,
他们脸色潮红,面带恐惧,
死因是北方冬天常见的煤气中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个死婴堵在了他们房间的烟囱里。
指路
有人敲门,那种优雅而坚定地节奏,居然十分动听。
老张开了门,门外是个穿灰色制服的男子,
“请问一下,杨白超先生住在这里吗?”
问的很有礼貌,声音也很悦耳。
“你找错了,他是住在303的。”
老张答道,这灰衣男子很有风度,看起来值得信任。
男子答谢后离去了。
老张暗自得意,要不是他为人热情,喜欢帮忙,熟知这栋楼里邻居的名字,
那个灰衣男子未必能找到杨白超。
当天夜里,303的杨先生死了。
大约一周之后,老张又听到了那动听的敲门声,
“请问一下,吴术婷女士住在这里吗?”
还是那个有风度的灰衣男子,还是那样悦耳的声音,
老张却觉得有点怪异,
对方似乎根本不认识他,也不记得自己来这里问过路了。
“吴女士是住607的,不住在这里。”
男子再次优雅地道谢后离去。
老张关门后在门边站了会,
没有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
那一天下午,607的吴术婷走完了她的人生路。
老张第一次失眠了,他默默回忆着灰衣男子两次问路的情形,整夜无眠。
隔了几天的上午,敲门声又起,
老张犹豫了很久,还是咬咬牙打开了门,
“请问一下,张少之先生住在这里吗?”
灰衣男子还是那副优雅的神情,连说话的方式都没有变过。
老张大声说着,
“张少之住在902,不住在这里!”
他不等人家道谢,就狠狠关上了门。
张少之正是老张的大号,902住的则是另一位张先生,不过,他相信灰衣人不知道这一点。
夕阳召进客厅的时候,
老张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九楼传来的消息,
一个黑衣男子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没有敲门!”
老张大惊。
“只有天使才敲门,我们死神从来不敲门。”
黑衣男子一边说,一边用黑沉沉的锁链锁住了老张,
然后冲他诡异地笑笑,
“在带你走之前,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刚才那个天使来接你的时候,
你为什么给他指错了路?”
瑜伽
一阵摇晃之后,他感觉到木盒子被慢慢打开了。
阳光!好刺目的阳光!
他虚弱地举起手来遮挡着,以免很久没有见光的眼睛受伤。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
人们毫不吝啬地为他献上赞美和掌声,
因为这位瑜伽大师刚刚创造了被埋进土里50天依然生还的世界纪录。
“这是,这是瑜伽的力量!”
他坐在那个很像棺材的木盒子边上,声音嘶哑地说出了早已想好的台词,
台下的人群顿时沸腾了。
自从那次惊世骇俗的表演之后,他的瑜伽馆生意蒸蒸日上,
而且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人,向他请教瑜伽的真谛。
他如今很少练习瑜伽了,事实上,他被那些仰慕者烦的连觉也睡不好……
“大师?大师?您能告诉我那个秘密吗?”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小声问着,
他从睡梦中醒来,惊讶地看着那个站在他床边的人。
“对不起,吵醒您了,不过您能告诉我那个秘密吗?”
那人的脸被阴影遮住了,看不到脸色,不过声音听来倒是很虔诚。
他强行压制自己内心的不快,尽量和颜悦色地说着,
“你去买一本我写的《瑜伽的真谛》吧,我的秘密都写在里面了。”
那人似乎是微微笑了一下,
“大师,这本书我都看过了,可是您没有写出那个秘密哦!”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秘密啊!”
他愤怒了,这么没有礼貌的仰慕者真是罕见。
那人谦恭地鞠了一躬,
“我和您一样,都被埋葬在那个地方,又都被人们挖了出来。”
那人忽然叹了口气,
“只是我始终做不到像您那样……您是在是太厉害了!
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同样是僵尸,您就可以不怕阳光呢?”
鬼魅咔咔
发表于 2010-6-26 20:47
面子
一番辛苦,他终于搞定了这顿大餐,
刚刚把餐巾围到脖子上,
门铃却忽然响了起来,
他懊恼地捶了下桌子,
但是还是去开了门。
门外,一个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您就是某总吧?
这次一定要给我个面子哦!”
胖子一边说,一边递过一个红色的纸包来。
他没有接那个纸包,只是认真地打量着对方,
胖子的话他都能听懂,也知道某总是谁,但他就是不太明白胖子的意思。
胖子脸上的肥肉颤了颤,
又掏出了一个红色纸包,
“某总,这是我的极限了,
请您务必要给我这个面子。”
他还是没有接纸包,
不过他还是努力地思考了一下——
对方只是要某总的面子,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他乐于替某总满足对方。
“请你等一下。”
他还给对方一个微笑,回到了餐桌前,
用餐刀从食物的脸上割下了一张完整的面皮,
血淋淋地递给了胖子,
“你要的就是这个吧?请拿好。”
他不明白胖子为什么突然面色苍白,然后一声不吭地趟在了地上。
“人类真是奇怪。”
他咕哝着,把胖子也拖上了餐桌,摆在了某总的身边
掏心
“对不起,我不爱你!”
女孩摇摇头,淡淡地说着。
他脸色变得刷白,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她最讨厌他这种神情,
这种神情总是让她想起家中的小狗。
她要的是知冷知热的男友,
不是只会摇尾乞怜的宠物。
“我,我是真的爱你!”
他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似乎就要流出来,
“我,我是真心的……”
他还在嗫嚅着表白,
她忽然感觉一阵痛楚,
没来由的烦躁,
“真心爱我?那么让我看看你的心!”
她大声喊着。
看着她紧蹙的眉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连忙划开自己苍白瘦弱的胸膛,
捧出一颗热乎乎的心。
围观的人们顿时四散奔走,惊呼不已,
她也愣在了那里。
他蹒跚着走过来,
“你的胃病,又犯了吧?
快,趁热吃下去,会舒服些的。”
他掏出他的心,
不是为了给她看,
而是为了暖她的胃。
起跑线
某医院的婴儿室内,
又一个刚刚诞生的宝宝被抱了进来,
护士小心地在他的胳膊上用特制的水笔写了名字,
把他放进了21号床。
一个护工羡慕地问道,
“这就是某某家的小公子吗?
哎呀,他的命真好啊!
将来某某集团的总裁肯定就是他了。”
护士得意地点点头,
“你看看他的眉眼,真漂亮啊!
也难怪,谁让他的母亲就是那位大明星呢!”
两个女人刚刚退出了婴儿室。
20号床的婴儿就忽然跳了起来,
动作敏捷地爬下了地。
他的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费尽全力把21号床的宝宝拖了下来,
扔到了20号床上。
尽管已是满头汗水,他却顾不上休息,
又拿起那毛巾和水笔,
在自己和那个宝宝的胳膊上擦擦写写着。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满足地躺进了21号床,
笑着入睡了。
不知道为何竟保留了前生记忆的他,
恰好听到了刚才那场对话,
决心这一次一定要赢在起跑线上。
婴儿室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
一个护士打扮的人闪了进来,
她摸索到了21号床,
注视着那个犹自带着笑容的宝宝,
又抬起他的胳膊看了看,
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用一个丝绒枕头,缓缓压在了他的脸上。
婴儿的手脚痛苦地摆动着,
她的目光却越来越冷,
“对不起,谁让你生在豪门呢!”
他奋力挣扎着,拼命捍卫自己即将开始的精彩生命,
他失败了,死了。
指甲油
神情有些疲倦的警察,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子,
尽管那起强奸杀人碎尸案的所有疑点和线索都指向了他,
可是偏偏没有一项证据能把他彻底锁死。
也许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这个男子才会满脸的不在乎,满脸的调侃与讽刺。
警察翻了翻手上的卷宗,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请你配合下我们,脱下你的上衣。”
男子微笑着站起来,毫不迟疑地脱下了上衣。
警察绕着他转了一圈,突然也露出了笑容,
“死者涂着某种特制的指甲油,红的异常鲜艳,
里面含有夜光材料,在黑暗处也会发出红光。”
他直视着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在你的后背上,发现了这种指甲油的痕迹。”
他盯着男子,眼睛锐利的像鹰隼。
男子眼中闪过了惊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只是一瞬间的慌张,男子忽然又露出了那种令人生厌的微笑,
“差一点就被你唬住了呢!”
他示意警察附耳过来,然后轻声说,
“我把她捆的死死的,
她的手根本就碰不到我的身体,
又怎么会在我身上留下指甲油呢?
真抱歉,我倒是想承认,可惜你们还是找不到证据啊!”
他得意的狂笑着,警察则努力控制着自己,生怕会忍不住给他脸上来一拳。
忽然,男子赤裸的前胸上,多了五个半月形的痕迹,
仿佛有一只手,在那里轻轻掐了一把,
审讯室的灯同时灭了。
笑声戛然而止,男子和警察都惊讶地看着那痕迹
红艳艳,亮闪闪,在黑暗里发着诡异的光。
“这,这是,这是你们搞的鬼吗?”
男子故作镇静地说着,脸部的肌肉却开始抽搐。
警察摇了摇头,大声喊外面的同事开灯。
男子的前胸上又出现了五个红色的痕迹,
半月形,红艳艳,亮闪闪,
痕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很快地,他的前胸、后背、胳膊甚至脖颈上,
全都布满了这种红色的痕迹。
男子疯狂地喊着,
“是我,是我干的,求求你,快把我收监!救救我!”
几秒钟后,灯亮了,警察冷冷地看着男子,
“现在,我们有证据了。”
他的身上,全是深深的掐痕,混着他的血,显得鲜艳极了。
大葱
发表于 2010-6-26 21:53
有些意思,但是大多都是报应